被葛天氏一族的战舞演绎成了一场威严的仪典,仿若在迎接重生一般,又像是在宣告誓师。
葛天战舞结束后,族人和各路诸侯都纷纷上前到赢成子的棺椁前祭拜。整个仪式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
葛天氏一族的族人一直为他们死去的葛伯又守灵三日方才结束了这场祭奠。
这场不见尸首的葬礼非但没有打击北狄大军的士气,反到使得许多诸侯更坚定了昆吾氏一族决一死战的决定,他们想要为死去的葛伯报仇血恨。尤其是武烈城的新任城主赢楚荡,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更是力主派兵挺进安邑城。
大祭三日后,北狄大军在汾水岸边休整一番。廉飞召集各路诸侯齐聚在中军大帐,开始商议下一步的战略。
诸侯中多为主战派,当然也有少数人提出了议和撤兵,但很快这种提议就被淹没在主战的浪潮当中。
“敬惠候夏发在西面称帝,此刻正率领有扈氏一族的大军与昆吾氏一族的联军鏖战于王领之地的西境。我们这边已然击溃了伊苏所率的联军,不如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夏都,然后掐断昆侯后路,等待迎接夏发大人进城。”黄渊说道。
“我们中土氏族自古就有举能让贤之礼。即便是先帝启创立夏朝之时也定下了‘能者尊,钝者下,择其贤善者为后’的祖训。夏炎一个毛头小子,无德无能,若非是昆吾氏一族背后撑腰,岂能登上夏帝之位。”将梁氏一族的国主梁婴父素来直言快语,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北狄诸侯本是夏朝的王族的外服臣属,此次起兵的目的,原本并非是不尊天下共主,而要故意与夏后王族为敌。”廉飞颇有葛伯之风,细细倾听后方才开口道,“如今我父王虽然已逝,但是我的妹妹赢琬和赢琰应该还落在昆吾氏一族手中。我们想要的是救出两位郡主,归还我父王的尸首,逼他们交出陷害我父王的罪魁祸首昆侯。只要夏后氏一族的军队不与我们为难,我们自然也会以礼相待。”
“世子所言不虚,”白起接应道,“夏炎虽然被拥立为帝,但是在夏后氏一族中并无威信,如今敬惠候西面称帝,誓师讨伐昆吾氏一族。王族众人中恐怕很多人都怀有二心。不如借此机会与对面王族将领将和,再与夏发大人大军相约会师。相信到时候不少王族将士都会倒戈到我们这一边。”
“话虽不错,但昆吾氏一族势大,且盘踞王领之地多年,也有不少诸侯方国和王族势力攀附支持,如果没有太大的优势,恐怕很难让这些王族军队动摇。”郯于公手屡长须上似乎并不赞同的含笑着说道,“若昆吾氏一族倾全国之兵,恐怕就是我北方诸国全部兵力都投入进来也难以匹敌。仅‘八刃之师’的精锐就有近五万大军,尚不说其他诸侯联军。”
“嗯,目前情势下,我们还需谨慎行事,”商国的大将子澶也随声附和道,“何妨静观其变,等夏发与伊昆两人的战局明朗后,我们再做抉择也不迟。”
“哼,你们这些高辛氏一族的人偏居东北高枕无忧,向来只重利益,而轻荣耀。都是些投机取巧之辈,怎配与我们葛天氏一族相比……”蜚廉氏一族的赢豹不屑地说道。
此言一出,立刻让子澶脸上一阵难堪。白起敢忙打断了赢豹的言语,圆场道:“子澶大人也是出于好意。虽然并不附和我北狄之民的秉性,但也还是有一定道理。”
“事已至此怎可就此罢休。就算是他昆吾氏一族得势,我们也绝不会和他们议和。我们现在士气正旺,不如一鼓作气,先拿下夏都,管他谁是天下共主。”梁婴父早就没了耐心嚷道。
“我绝不会向昆吾氏一族的人卑躬屈膝。我父兄死战沙场换来的大好局面,怎能这么轻易放弃。”赢楚荡也喊道。
姜琳犹豫了一下才发话让众人安静,大厅中立刻一片寂然。
“众位大人的意思我已大概明了。”姜琳看得出来北狄诸侯此刻都是斗志昂扬,她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就依各位大人之言。我们明日就派驿使到汾水对岸,与王族众将领协议。倘若他们同意不再与昆吾氏一族联合,让出通路,选择袖手旁观,我们便可顺利渡河。倘若他们执意要与我们为难,那我们就强攻渡过汾水。”
姜琳这样一表态,那些抱有不同意见的诸侯将领也就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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