衪界,竟真的有太阳吗?
滕半香忍不住就问台山侍从:“那里居然有白天昼夜之分,那不就和阳间一模一样了吗?”
“以我们的观察,那边一直是长亮的,就像九幽是长夜一样。好久没见过太阳了,要是有机会,我也想到衪界看看。”侍从一脸憧憬看向远方。
“欸,要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全天候都被太阳晒着,那热死了,我还是选择摸黑吧。”滕半香开玩笑道。
其实九幽也不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是长年像乌云密布一样,灰灰暗暗的看久了可能人都变得比较抑郁。在暗无天日的环境呆久了,难免会有人向往光明。
“台山这里与衪界来往密切吗?”
“这里与衪界就一海之隔,比离黑山还近呢,来往自然是会密切些。很多年前偶尔会有些异乡人来抢东西,后来山主与衪界的使者会面过后,发现那些异乡人其实是早已被驱逐出衪界的海盗,双方应该是达成了什么共识,那些海盗就很少再出现了。知道当初不是衪界派来的人,台山和衪界之间的关系比以前好很多,反正大街上出现了异乡人大家都不觉得奇怪了。”
“就一海之隔,为什么你也没去过衪界,不是坐艘船就过去了吗?”滕半香好奇问。
常青觉得滕半香的健谈此时终于表现出其优点,就是可以让她们毫不费力就听到关于衪界的事情以及普通人对台山的看法。
“从衪界过来的人我不清楚,但我们这边去衪界的船不是谁都能上的。”
“票价很贵还是怎么着?”
“船票确实不便宜,主要是需要事前提交数据给对面审核,通过了才有资格买票,所以一票难求啊。”
“审些什么?”
“会看你背景,资产,能力,学识,关系…”
滕半香听完就忍不住说了句卧槽:“这比申请出国签证还麻烦呢,怕我们去那边非法逗留行乞不回来?”
侍从虽然听不懂什么签证,但她还是回答:“不知道,不过我看大街上的异乡人穿着都十分优雅得体,带过来的东西都新鲜有趣,那边生活应该是挺不错吧,台山也有些人会坐黑船或游泳偷渡过去,最终有没有到达就不知道了。”
“我们本身都不愁吃喝了,生活哪里过不一样吗?”
“人有各志,喜欢的生活方式不同,台山也不一定适合自己,同一个地方呆久了可能也腻,所以才会想出去闯闯吧。”侍从说道:“时候差不多了,我带你们到厅堂入座吧。”
是啊,她们都不需要吃喝为生,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赴宴呢,常青忽然再次想起,趁前方的侍从走远些,才把步葱拉近自己低声问:“你是否察觉到了什么?”
“有怀疑但不确定。”
“是什么?”常青这时就很痛恨绛山教出来的人,为什么一个个都把话只说一半,欲说还休,让人抓耳挠腮。常青见步葱不言正要继续追问时,听到前方的滕半香和侍从又开始了热聊模式。
“这庄院挺大的,可侍从的数量好少啊,挺冷清的。”
“因为山主不喜欢人多。”
“刚才在旁边扶着浮云山主的那个是谁啊?”滕半香问。
“我们都叫他东里君。”
东里…
难怪她们方才提及东里家的时候他神色不太高兴。
“他们是结拜兄弟吗?看起来感情真好。”
“他…”侍从忽然欲言又止,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顿歇片刻才道:“是山主的好朋友。”
“挺好,我特别嗑这种友情。”
常青一时分不清,滕半香是真的在感叹两人之间的友谊,还是在假痴假呆,有意无意地试探两人的关系。
侍从随便应了声,不由地加快了脚步,把三人带到厅堂。
厅堂里酒菜已备好,浮云还没有来,出乎她们意料的是,刚才她们谈论的东里君独自一人来了,不但来了还坐在了主席的位置上。东里君相貌俊朗,一表人才,比起文文弱弱的浮云多了几分富家公子般的矜贵。
“浮云最近比较劳累,今日就不过来了,托我来向三位道歉。”东里君脸无笑容,好像在进行什么例行公事般陪着三人吃宴,他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在责怪她们为什么要应下浮云场面话的邀请。
“没事没事,理解理解。”滕半香立刻附和,意味深长地点头好像不知道想到什么了。
“不知浮云山主得了什么病,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东里君打断道:“不劳烦各位,已有缓解之法,也有医夫长期照料。”
滕半香虽然打破了沉默,但东里君的回应总是冷冰冰的,显然不太待见她们,也不想响应她们太多问题。
东里君只喝了几口酒,桌上的点心一口没碰,他手指敲打着自己的膝盖好像不太耐烦,等他觉得应酬的时间够了,便立刻起身,指向厅堂的几名侍从:“你们好好招待三位,我先回去看浮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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