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的吴玠、吴璘兄弟,确是西军干将。>
彭源店一役,打的金将撒离喝鬼哭狼嚎。>
若不是曲端坐视陕州被破,使娄室腾出手脚。>
吴玠、吴璘兄弟,就能在彭源店战杀撒离喝。>
战杀撒离喝,他就能获取靖康之后,第一大捷。>
可惜事与愿违。>
折了李彦仙之后,因为曲端的坐视,吴氏兄弟在彭源店,又被娄室援军包围。>
好在吴玠战力惊人,生生破围而出,没有步了李彦仙后尘。>
若是继李彦仙之后,再折了吴氏兄弟,那西军的士气就要跌落谷底了。>
曲端之罪,罪在不赦,张浚这段时间正在考量如何处置曲端。>
可来自温州行在的邸报,却又给了他一记重击。>
朝野一致认为西北不可决战。>
自靖康之后,张浚学会了观看大局。>
如今正是击破金贼西路军的绝佳时刻。>
只要去了曲端,只要曲端处理的妥帖,他张浚就在西军之中有了绝对的话语权。>
以如臂使指之兵,决战西路统帅完颜娄室的一两万金贼精锐。>
富平,水路之险兼备,可以据险以固、择利而进。>
最重要的还是富平的沼泽地带,不利于骑兵展开。>
如臂使指的十万西军,具有主客劳逸之殊的富平,这是他张浚的晋升之阶、青云之梯。>
可惜被一小小儒生,几句话就言明天下大势,以江南之势,遏制了西北的决战。>
西北一旦等待,无论江南胜败,金贼必然会增兵。>
陕州失陷,西北门户洞开,正是攻略西北,进逼川中的最好时机。>
张浚心里认可杨博的天下大势,但不认可杨博几句话就毁了自己的青云之梯。>
邸报的危机,在张浚看来,比之当年在汴梁经历靖康之难,还要凶险的多。>
回想当年,想起那护着众多学子的老儒,张浚的目光阴沉。>
“杨夫子,对不住了!”>
对着巨烛缓缓开口,张浚也坚定了心志。>
拿起案上的宣城诸葛笔,轻蘸洮砚里的南朝李延圭墨。>
张浚在澄心堂纸制成的劄子上,轻轻落笔。>
‘义军乱政论’>
开篇明义,张浚要发起一场文人之间的战争。>
杨博在黄天荡挥斥天下大势,他张浚在西北,以枢相之尊,一样能以天下为画纸,挥毫泼墨的。>
以乱政为开篇,张浚话锋一转,开始细数靖康前后。>
繁华都城、百万人丁,金贼突来、太上禅让。>
父禅兄及、朝野退让,搜刮民财、两帝北狩。>
宗泽光复、杜充弃城……>
汴梁军民,于孤城苦挨三载岁月,无粮、无援、无人做主。>
孤城陷落之际,八闽杨少安怀不可测之心,拢两京十八万流民南迁。>
以勤王之名,战金贼东路统帅宗弼于黄天荡。>
胜,十八万流民声威大涨。>
败,金贼必定肆虐江南威胁行在。>
天下大势,张浚或许看的不如杨博清楚。>
但对于行在的赵官家,张浚看的很清楚。>
天下兵马大元帅、割地使、最正统的皇位继承者、宗弼的眼中的丧家之犬、苗刘眼中的新太上。>
论起经历之曲折,赵官家丝毫不比南渡臣民差上分毫。>
敌将追杀,内侍乱政,权臣胁迫,武将逼宫,这些赵官家也一一经历过。>
康王登大宝,无非侥幸而已。>
胆怯、好色,是张浚最初给康王的评价。>
无能、狡诈,是张浚离开行在之前对赵官家的评价。>
如今的圣上,一无容人的胸怀,二无复国的坚忍,三无明君的资质。>
一个三无的圣上,全凭好恶亲疏用人,局势稍有异动就瑟瑟发抖的无能之辈。>
在张浚看来是不配为人君的。>
但宗室凋零,再怎么推选,目前的圣上都是绝对的正统。>
行霍光之事,只怕祸起不测。>
如今的小朝廷,只能有郭子仪,不能有周公旦,更不能有霍光。>
前宰相李纲就有霍光之姿,老死汴梁的宗泽,亦是儿视当今天子。>
他们的兴亡结局,张浚算是全程观看了。>
如今杨时老儒的后人,一个双进士的倒霉蛋,竟敢揣着霍光之心,议论天下大势。>
张浚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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