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子没想到。
自己解决了苏北平原的瘟疫问题,即将也要解决积水问题。
这反倒成为了这两人肆无忌惮的倚仗。
事情办好了,大家都有功劳。
他自然是功劳最大的那个。
事情办砸了,那自然大家都难辞其咎。
可这不包括,这两人贪污腐败的事情,要跟他沾上关系!
钱夫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你们办不好,那便不要办了。”
“剩下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完。”
“我这边向朝廷上奏,让人把你们调回去。”
钱夫子这一上奏,这两个趁机敛财的人肯定要被处理。
然而施文勋两人似乎并不担心。
赵大人叹了一口气,劝道:“钱大人何必如此?”
“我们都是绑在一条船上的,大家高高兴兴把事情处理了不就好了?”
“十文钱一碗药,百姓们给得起,效果也有,大家都没说什么。”
“你又何苦在这里惺惺作态,要置朝廷的脸面于不顾?”
钱夫子站起来,衣袖一挥。
“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们既然敢做这些,想来也是知道后果的。”
“告辞!”
见钱夫子拂袖离开,施文勋和赵大人对视一眼。
“这......真的不用担心?”赵大人有些不确定。
施文勋老神在在地说:“担心什么?”
“我们做事有理有据,不是他空口白牙能污蔑的。”
“这些钱,我收了是要还给那些给我们补足了原料的商户们,又不是我们自己想要拿的。”
“倒是钱大人的反应着实奇怪。”
“还说他是为民请命的好官,结果就想着强行征用百姓们的东西。”
要不是他们两个是一伙的,施文勋一番话,说得赵大人都要信了。
“那这事如何处理,得施大人你来出面。”
“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届时告诉我怎么做便是。”
赵大人见自己同僚这么淡定,于是自己也不担心了。
诚然,他们做的不对。
但这个世界,也不是每件事情都有对错之分的。
钱大人这反应太过,甚至连商量都不跟他们商量。
施文勋笑眯眯地说:“这件事自然有要赵大人你帮大忙的地方。”
......
钱夫子与两人当场谈崩。
他回去之后,立马就上奏朝廷这事,要求朝廷严惩二人。
朝廷诸公收到这封奏疏的时候,大家的反应都不大一样。
马英伟义愤填膺说道:“真是岂有此理!”
“朝廷派去赈灾的钦差,居然是如此蠹虫。”
“我们应该立刻派人去把他们二人抓回治罪!”
马英伟说完,看了一眼罗镜文和沈华粱。
这两人都还在看奏疏,暂时没有给出反应。
再看向石有为。
石有为低垂着眼皮,过了一阵会儿,才沉吟道:“这只是钱大人的一面之词,咱们也不好随便听信。”
“毕竟就前两天,我们才收到了钱大人送来的捷报,说是苏北平原的瘟疫已解大半。”
“这其中,施大人也是功不可没。”
“这才两天时间,钱大人又突然改变口吻,实在有些反常。”
“还是派人去调查清楚,再召他们三人回来问话,届时才能避免冤枉了任何一个人。”
马英伟收回眼神,等着别人发表意见。
石有为说完后,罗镜文便也开了口。
他也是一脸思索的样子。
“石大人说得对。”
“施大人他......”
正说着,外面又送来了两封来自苏北的奏疏。
等看完这两封奏疏后,罗镜文笑吟吟地说道:“我方才就想说,施大人虽然官职不高,但却是个勤勤恳恳,从不出错的谨慎之人。”
“他怎么可能真的像钱大人说的那般,擅自向百姓征收卖药钱?”
“这只是在以此法偿还那些被征收货物的商户钱罢了。”
“不然这瘟疫的治理进度,也不会这么快。”
这两封奏疏,便是来自施文勋和苏北巡盐御史赵大人。
他们二人同时上书,说明了当地的情况。
同时,赵大人的奏疏里,还说钱大人赈灾不力,先前就引起过苏北盐民大规模械斗。
这次他居然又想要强行征收城中商户的东西,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
苏北平原的人或多或少家中都与盐业有关。
钱大人得罪这些商户,无形之中就是在得罪那些盐民。
若是施大人没有采取这种办法,及时偿还了商户们的钱财,恐怕会引起南北盐民更大规模的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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