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成几片。
“不可能!”刘怀礼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三叔,您是不是糊涂了?婶婶怎么可能是日本人?”话一出口,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
一直沉默的白人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用流利的中文说道:“根据小林惠子女士的遗嘱,她在瑞士银行的存款、日本的财产以及美国的房产股票投资,全部由宋思语女士和已过世的竹下弥生先生继承。而刘老先生名下的财产,根据中国法律,由合法继承人继承。”
刘怀淑摇着缂丝团扇,开口道:“三叔,我们不是不同意大姐继承三房财产。父母当年认下婶婶的孩子,大家都是一家人,婶婶对我们的好,我们也记在心里。但咱家情况您清楚,从商的倒没什么,可其他人呢?总不能因为这些旧事,耽误了大家的前途。”
宋思语冷笑,高跟鞋踏在青砖上,走向红檀木桌,修长手指随意点着文件:“怎么,现在怕影响前途了?早干什么去了?”
刘志辉浑浊的眼中闪过锐利光芒,缓缓站起身,声音沙哑:“思语,你母亲的身份不能说出去,这不仅是为了刘家,也是为了你亲生父亲。你母亲的嫁妆你全部拿走,我和你母亲共同的财产,等我死后交给你们。有些事,不许再提了。”
刘怀民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作为省发改委主任,他深知家族纷争公开化对仕途的影响。于是,强压愤怒,挤出笑容:“大姐,您别生气。我们刚才糊涂,考虑不周。既然三叔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尊重长辈决定。”说着,朝妻子使了个眼色。妻子心领神会,上前拉着宋思语的手:“大姐,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们计较。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
宋思语猛地甩开她的手,axara大衣的衣角扫过供案,沉香灰簌簌飘落。“商量?”她掏出丝帕擦拭手腕,“好啊!看在我父母的份上,不与你们为难。我来的时候路过城北郊区,发现最近轮拍的那块地,很适合建工业园区。”
宋思语红唇勾起弧度,从爱马仕手包取出烫金文件,放在红檀木桌上,“城北新区工业园规划书”几个大字在宫灯下泛着冷光。
“这块地皮,正好卡在刘氏集团物流园扩建的咽喉要道上。”她的指甲划过文件边缘,“听说怀礼表哥在争取德国汽车配件商的合作?没有这块地,保税仓计划怕是要泡汤吧?”
刘怀礼闻言,脸色骤变,下意识摸向鳄鱼皮手包中的手机,那里存着明天要签约的合作备忘录。
崔志强轻咳一声,沉稳的声音在厅内回荡:“思语,商业用地要走正规招拍挂流程。现在提倡‘亲清政商关系’,我们做长辈的……”
“妹夫说得对。”宋思语突然用流利英语对白人律师吩咐几句,律师立刻打开平板电脑。屏幕亮起,刘怀忠瞳孔猛地收缩——那是美国驻沪总领事与某位领导的合影,背景正是城北地块的规划沙盘。
“洛克菲勒基金会需要华东研发中心。”宋思语故意用中文重复,指尖轻点屏幕上的外交官,“这是我舅舅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同学,如今是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的……”话未说完,刘怀民已夺过规划书翻阅,看到“预计年产值200亿美元”时,指尖微微发抖。
刘怀淑的缂丝团扇“啪”地合拢,换上亲切笑容:“大姐何必舍近求远?咱家在新区的仓储用地,我让怀仁按评估价……”
“我要的不是地。”宋思语用英语厉声打断,律师递上另一份文件,她直接推到刘志辉面前:“我要刘氏集团30%的股份,外加长三角六个保税仓的优先使用权。”文件抬头是英文“对赌协议”,条款特别标注:若美方投资落地,刘氏需协助获取医疗器械进口牌照。
“不可能!”刘怀仁拍案而起,黄花梨木桌面震得茶盏叮当乱响,“集团股份涉及国资背景,外资……”刘怀仁话音未落,刘志辉抓起紫檀拐杖砸在红木桌上,眼中迸射出寒光:“都给我闭嘴!”
厅内瞬间鸦雀无声,刘志辉颤抖着手指指向宋思语,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思语,你母亲生前从未为私利动用手中权力。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就不许你们用父辈的关系网谋利!”他猛地咳嗽起来,血丝溅在烫金文件上,“我刘志辉活了大半辈子,从没拿权力做过交易!”
崔志强上前搀扶,被老人一把推开。这位省委要员扶了扶金丝眼镜,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对赌协议,看到“医疗器械进口”几个字时,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清楚这块牌照背后的巨大利润。
“三叔……”刘怀民声音轻缓,“其实外资参与医疗领域,现在政策是鼓励的。只要美方技术达标,走正常审批流程……”刘志辉目光如刀扫过刘怀民,枯瘦的手指攥紧紫檀拐杖,指节泛白。
“怀民,”老人声音低沉,“你对得起你父亲吗?你父亲一生清正廉明,你怎么……”他突然抓起茶盏砸向地面,瓷器碎裂声惊得众人一颤,“现在你当着我的面,要用父辈用命换来的关系网做交易?”
刘怀民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下意识瞥向崔志强,却见他低头整理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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