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 他每一步都在犹豫,终究是每一晚都来。 李予灯觉得自己生病了,某种看到符箐瑶想要深入碰触的病,他的身体里仿佛蛰伏了只野兽,当晚的情景历历在目,他差点就会对她做出不恰当的举动。 还有更不堪的,当他回到宅子,他躺在床上,光是回想她的笑靥,竟然自... 李予灯站定到门前,五天了,他不敢见她。 他叹了口气,再抬头时,蓦地看到符箐瑶的笔迹,字体清秀,不够工整。 “月晦日...” 不对,五日没来,她怎么会突然决定在月末离京。 李予灯头顶登时浇了盆冰水,旖旎的心思荡然无存,她是被他那句话吓到了要走,还是急于回凉州见她的心爱? 胸口隐忍,闷雷阵阵,积日压抑的酸涩呼之欲出。 原来他不如自以为的那般大度,原来他根本不想祝她和别人佳偶天成。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为何偏要他失。 李予灯咬紧牙关,手撑扶在门框,嫉妒令他变了个人,他恨不得冲进去与她讲明白,逼她记起,逼她重新心悦于他。 李予灯眸色越来越暗,就在此时,铺子内忽然传出的叫喊打断了他愈演愈烈的偏激。 “啊,啊,你别过来!” “瑶瑶?” 李予灯听到里头那句,转瞬大惊失色,几乎在须臾间,他抛下所有杂念,只想到了守城侍卫说的采花贼。 他呼吸猛然一窒,大喊拍门,“瑶瑶,瑶瑶!” 接下来,李予灯跟疯了似的用后背狂撞,木栓有锁难以撞开,事态紧急他左右四顾,最后搬起隔壁家的栽花石盆,准备直接破掉整扇木门。 他举着大石,欲将砸下,吱呀——门开了。 女子一袭单薄的杏黄寝衣,右手揉眼尾,“书生...你,你怎么在我屋外。” 李予灯扔掉手里累赘,手心罩住她两边手臂,从上滑摸到下,确认她衣冠没有不整,“瑶瑶,你没事。” “我没事,可你,你怎么在这。” “你不是害怕的让谁别过来?” 符箐瑶左手捏了张纸提起,“我是说这个呀。” 素白宣纸里头,包裹了条鼻涕虫,它湿乎乎,肥腻腻,没死还在蠕动。 符箐瑶今晚睡到一半,手上触感奇特,睁眼看到这条大虫,她吓得不轻,眯着惺忪睡眼把虫子抓起来,就听到外头有人焦急敲门。 因为是李予灯的声音,她想都没想,衣服没换出来了。 “...” 李予灯看清是条蛞蝓,他松了心弦的同时,虚惊一场的情绪没控制好,知道她要走后的占有欲作祟,他的语气不善,“不过一条小虫而已,需要喊成那样?” 符箐瑶被他说得怔忪,“我,我没见过这种虫,所以不小心喊出声...” “我头一次见这么黏黏答答的...” 李予灯想起她说过的凉州邻居,蓦地冒出个更酸的念头,“还是说,你在凉州习惯了给人添麻烦?” 符菁瑶最怕这个词,她闻言眼圈一红,“是啊,我就会给人添麻烦!” 符箐瑶没被虫吓哭,倒是被李予灯的语气给弄哭了,“我,我在我屋子里叫,你在我门外偷听,你倒还嫌我...” “...” 李予灯瞧她委屈哭出声,一下子翻醒,察觉自己又犯了错,怎么会这样,他好像永远做不来,如何讨她欢心。 “别哭。” 李予灯跨进门槛,把她手里的虫子拎走扔掉,然后抱拥托住她的后脑勺,轻声安抚:“我不是怪你,我方才很担心。” 还有,实在是,太嫉妒。 符箐瑶嗅着他衣衫上浸了冷泉般的清冽气息,抽噎不止,“几天不见,见面,就,就对我凶。” “嗯,我的不对,蛞蝓的不对。” “扩愉是谁?” “...是这条虫子的名字...” 符箐瑶觉得被嘲笑,哭得更厉害,眼看天快亮,李予灯唯有锁上门,揽她往后院走,哄她上.床补觉。 折腾一番,李予灯把哭累的女子哄睡着,然后细心地替她掖棉被。 萦绕心头那股子酸劲居高不下,李予灯对着床上女子无奈轻声:“慢点离开,再喜欢我一次,好不好。” 符箐瑶于梦中跟着呓语,“喜欢,喜欢...” “我喜欢,李予灯。” 李予灯乍然听见,顿住拈被角的手势,又惊又喜地望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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