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时候,周大对于周老爷子对苏舞特别看重还是有些意见的。但经过这次的事情,周大也是心里挺后怕的。>
他们这些人,跟着周老爷子一生征战,好些老兄弟都战死在了沙场上,他们这些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死,他们并不怕。>
但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上,而是被自己人的利欲熏心算计而死,憋屈。>
“唉,也不知道五丫儿醒了没有?”>
周老爷子悠然一叹。>
“将军别太担心,五小姐吉人天相,好人有好报,肯定会好起来的!”>
周大嘴上如此说,心里则是在跟老天求告。>
他们这些人,一辈子的厮杀汉,其实除了自己和身边的袍泽,并不信命,也不信老天爷。但此刻,周大心里只剩下对老天爷的求恳。>
救命之恩,以命相偿,也不为过。>
……>
周老爷子跟周大说着话的时候,后面的一辆马车里,祁铭跟李氏对面而坐。>
从镇南王府离开的这两日,李氏明显地憔悴了下来。>
若时光能够重来,李氏发誓,绝对会阻止她爹和她弟弟的不智之举。>
然而,时光过去了,便不可能重来。>
她所能做的,就是在余生独自咽着这一个错误决定所种出的苦果。>
这两日时间,她娘、她嫂子、她弟妹、她婶子,乃至她家的那些下人,看她的眼神,对她说的那些话,都让她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娘,您别想太多了!”>
“想开点儿!”>
“外祖母她们说的话,您为什么要往心里去呢?”>
“儿子还在您身边呢!”>
祁铭并不知道如何才能解开他娘的心结,但看着他娘不过两日时间就憔悴至此,他也是心中焦急。>
“铭儿,你不怪娘吗?”>
李氏望向自己的儿子,“若是娘当时能阻止你外祖父和你小舅舅的所为,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娘,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儿子怪您,有用吗?”>
祁铭微微笑着,“再说了,儿子为什么要怪您?”>
“您做这些,也是为了儿子。”>
“至于外祖母她们,您是镇南王妃的时候,她们对您是捧着敬着,您不再是镇南王妃,她们自然不可能继续捧着您。”>
“这其中的道理,您不是常对儿子说吗?”>
祁铭看得十分通透。>
事实上,他对于镇南王世子的位置,并不怎么看重。>
最看重这个位置的人,不是他,也不是他娘,而是他的外祖父。所以,才会有这一场噩梦变成现实。>
“是娘的错!”>
李氏勉强笑了笑。>
曾经,跟儿子说这些道理的时候,她还是高高在上的镇南王妃,居高临下,随便说什么都可以说的理直气壮。>
但现在,她从云端跌落泥沼,又有什么资格说那些大道理?>
“娘,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至少,咱们还有改过的机会,该知足了!”>
祁铭是真的很出色。>
换作一般人,从原本的天之骄子,变成普普通通的庶民,如何能做到心中不怨?>
李氏看着如此懂事的儿子,心中的懊悔更盛。>
她本来握着一手好牌,什么都不需要做,完全可以躺赢。可因为她的没有主见,被她爹和兄弟一蛊惑,愣是把一手好牌给打成了超级烂牌。>
“铭儿说的对!”>
“以后,娘不会再给你拖后腿了!”>
李氏悔不当初啊。>
儿子这么出色,她又是镇南王妃,这世子之位,她什么都不做,也该是她儿子的。>
然而,她愣是把儿子的通天之路给截断了。>
悔啊!>
悔不当初!>
祁铭看李氏的表情,不再多言。>
他虽然不知道怎样才能帮李氏解开心结,但是,他知道,除非是他娘自己想明白,不然的话,他说再多,也是没太大的作用。>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旁边偶尔开解一下。>
……>
而在李氏和祁铭母子乘坐的马车后面,是西平侯府的女眷和幼童乘坐的马车。>
西平侯夫人刘氏出身昌邑伯府,乃是当代昌邑伯嫡亲的姐姐。>
但现在这情况下,就算是昌邑伯收到消息,怕是也不敢出来为她说些什么。>
曾经高高在上的侯夫人,如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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