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就赢,想和就和。
可是一船的人,总有真懂棋的,稍微给纪行指点几下,纪行不输都不行。这回老叟想要下成和棋可谓是千难万难。所以纪行现在也在变换思路,以老叟的下法来破他的路子。只要自己输了,那就算自己赢了。
但是纪行与老叟之间的特殊较量,在他人眼里却是一点也看不懂。所有人都想这位年轻的大人把老叟下赢,殊不知纪行现在一心求败。
规则一换,再加上一船的人给纪行献计。纪行稍加考量,再推算出至少八十手之后的情况,老叟想和,已经几无可能。
这局棋一百六十手之后,老叟终于露出了难色。
老叟抬头,叹一口气,“年轻人,你叫什么。”
纪行笑笑,“在下高何以。”
老叟道,“你的棋力很浅,但是心思深沉,懂得纵横之术,也明天地大变化。高何以,高何以,高处不胜寒,何似在人间?”
纪行哈哈大笑,露出大拇指,“老先生,大才!”
老叟震惊地看向纪行,嘴唇嗫嚅道,“十八年前我与一个年轻人下过棋,十局棋,十局和。他说他叫高寒士。”
纪行笑道,“正是家父。”
这回不光老叟震惊,这一船的人都惊了一惊,“原来是高先生之子!”
老叟道,“老东西之所以下棋诡变,还是十八年前,与高寒士下棋,他不求胜,求和。老东西初时不以为意,只以为是小道,哪知道......”
纪行道,“家父下棋,我倒是没见过。不过老先生下棋,定然已经是出神入化。”
老叟道,“若是求胜,老东西与你父亲下棋,七成把握。若是他要求和,十局他可以和十局。”
纪行叹道,“家父一向如此。”
随后纪行问道,“老先生高姓大名?”
老叟摇摇头,“莫得名!莫得名!”
纪行笑道,“真是好名字!”
老叟笑道,“是!是!”
纪行道,“还有哪位想下棋的,我先歇会儿。”
一船人都被纪行勾起了棋兴,于是自有人来接纪行的班。如此过了五日,纪行便到了江东。下船之后,那老叟却不知道去了哪。
纪行与随同踏上了去往驿站的道路。一路他这正七品的武官官服极为好用,没什么人敢怠慢他。又过二十天,他终于到了楚州。
楚州地处南方,因此比北方更热。纪行也终于明白了这边为何多瘴气,因为在楚州之后有一个火山。这火山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山上早已长满了大树。毒虫毒蛇最爱聚集在这边,天气一热,雾气升腾,自然瘴气就来了。
他在即将到达楚州的途中换了马车,一路颠簸。不过纪行刚来此地,第一件事就是秘不外宣。一是为了亲眼看看这楚州的民众有多野,二是为了安全考虑,万一有人来刺杀他该如何?
时间眨眼而过,再过一天,纪行就该到楚州县衙了。
这天他们一行人正在途中休整,正巧碰上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大家都躲在一处凉亭下避雨。可是这凉亭也漏雨。没有办法,纪行只能将一些不能沾水的东西放在凉亭里没有漏雨的那点可怜的地方。
处理好这些事,纪行叫人生了一堆火,随后道,“都把衣服脱了!”
小怜一怔,看向纪行。纪行不好意思道,“你就站在凉亭之内,不要出来淋着了。”
这些人都是纪行的亲随,自然对他言听计从,于是都脱了衣服。纪行又道,“既然是来了楚州,那就要沾沾楚州的人气,活气,烟火气!都跟我出来淋淋这楚州的雨!”
于是一帮子光膀子大汉都到了凉亭之外淋雨。小怜在一边看得直笑,心中暗道还是这家伙有办法,这么一下,就都不用在凉亭里挤着了。
纪行又道,“我听说楚州民风彪悍,又多悍匪,我的亲随们!你们出来混,最要紧的是什么!”
有人答,“命。”
有人答,“义气。”
有人答,“大人安危。”
......
纪行大骂一通,“都是个屁!说命的那个和说老子安危的那个站出来!”
于是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高岐佑给他挑的人,还有一个是石太。
纪行先问了问他二叔挑的那个人,“你说的什么?”
那人答道,“命最要紧!”
纪行对石太笑道,“那你就是说的老子的命咯?”
随后纪行道,“要我说,是手里的兵刃最要紧!有这东西,你胸膛里就有了一股子悍气,就有了凶性!管他大雨,就算天上下火,手里有了兵刃,嘿嘿!老子也不怕!”
大家都看着纪行这一番畅快发言,不知道纪行要做什么。纪行登时怒道,“都把家伙抄起来啊!愣着干嘛!”
众人这才明白纪行的意思,于是手里都提起了自己的兵刃。所有人都跟着纪行一起淋雨,而纪行走到人群当中,把地上的泥巴都涂在众人脸上,也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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