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上,有些摇摇晃晃。他那有些僵硬的手指勉强保持着平衡,
步履蹒跚的向上攀去。上千级的台阶显然已经让他的体力有些不济,但是他还是倔强的一步步迈上去。
诺雪并没有自顾自的下楼,而是站在那里看着这个甲士。果然不出他所预料,这个甲士脚下一滑,眼看就要跌倒在地。诺雪赶忙冲了上去,一手替他托住了箱子,另一只手则扶住了他即将倾倒的身体。
诺雪帮他把箱子缓缓放在旁边。这甲士一屁股座在石阶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谢了,兄弟。”甲士的口气比刚才要软的多。
诺雪笑了笑。
“你是那老鬼统帅的贴身侍卫?”这个甲士显然认出了他。
“不错,在下是葛天氏一族的赢诺雪。”诺雪答道。
“别那么算溜溜的,什么这个氏那个氏,对我来讲没有任何意义。”甲士不屑的说道,“只有你们这些氏族子弟才会总把无聊的氏族头衔挂在嘴上。”
“的确没有什么价值。这头衔不过是一种美好的回忆罢了。他能够提醒我,自己的身上还流着先祖的血脉。”诺雪微笑着回应道。
“先祖?哪门子的先祖?哈哈哈。”甲士大笑道,“难道你的先祖还会在你危难之际跳出来保护你不成?”
诺雪一时被问的语塞。
“那些先祖的故事全是骗人的,”甲士语气冷淡的说道,“无论是那些被人们祭拜的仙灵还是先祖,都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而已。无论你多么虔诚,都无法感动他们分毫。那些所谓的仙灵祖辈既不能保佑你们的方国风调雨顺,也不能保证你们这些后人能够繁衍生息。甚至当你饥饿难忍的时候,他连一口吃的也不会施舍给你;更不用妄想他会现身显灵了。”
诺雪回味着这个甲士说的话,的确有些道理。直到现在他依旧不知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即便他天天祭拜那葛天氏一族所信奉的藤仙树灵,也没有看到过丝毫回应的迹象。他的确曾经期盼着听到仙灵意旨,然而却连一丝迹象也没有显露过。他们所信奉的藤仙铁树只会静静的矗立在森林里,即便是能够听见他的祈祷,也不会言语。
但是他仍然不愿意相信这个甲士所说,他宁愿相信那些不会说话的葛藤和铁树,也不愿意面对残酷的现实。
诺雪语气坚定地回道:“我们的身上还留着先祖们的血液。他们一定会在我们的身边保佑我们的,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
“继续拜你那些虚无缥缈的仙灵去吧。我可要靠自己讨生活了。”甲士似乎休息好了,说完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甲胄。一把将箱子扛在了肩上,继续向上爬去。
诺雪看了一眼这甲士远去的身影,转身缓步向下走去。眼前还有漫漫长路要走,但他却有些无可依凭。日头从头上照下,斜斜的影子躺在冰雪长城那白白的身躯上,远比影子的主人还要高大。
他花了比平常多出两倍的时间才走下了长城。他摸了摸自己的腰间佩戴的宝剑。这把“烈纹”的主人是曾经的夏朝太子御龙,可是如今却落在了他的手里。上祖仙灵似乎并没有保佑御龙,就连这把玄铁佩剑也没能保护他。
也许自己当初偏执的选择并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是现在已经无可挽回。他必须在这里甘受寂寞。
有邰氏一族在中土大陆的历次动荡之中都身处世外,后稷国和驻守在长城的虎贲甲士更有着自身必须要坚守的职责。
虎贲甲士的逃兵都是违背了誓言的懦夫,而作为逃兵的代价更是不菲。任何逃离这里的人都将面临被世人唾弃的命运;不被中土大陆的所有氏族方国所接纳,甚至会被抓起来斩首示众;逃兵终其一生将被迫隐姓埋名,无处落脚,四处流浪;即便是面对自己最亲的家人也不再敢相认。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未来远比眼前这一点点寂寞更加让人无法忍受。
诺雪默默的走回自己休息的营帐,盘膝打坐在兽皮席子上。
(二)
呜呜呜,呜呜呜。
轰鸣的兽角号响了起来,肯定是有队伍从长城外归来了。
诺雪睁开了眼睛,拿起放在膝上的“烈纹”,准备起身出去看看。这时董子从外面跑了进来兴奋地喊道:“诺雪,姬茂他们回来了。”
诺雪将佩剑挎好,和董子一同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城墙下的大门已经打开,一队甲士骑着战马走了出来。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姬茂。他和他跨下的那匹战马都已经大汗淋漓,虽然已经停了下来,但是马儿仍旧气喘吁吁,显然经过了一番长途奔袭。
姬茂跳下马背,将战马交给了负责喂马的甲士牵走。
“真是危险!差点儿没命了。”姬茂和迎着他而来的诺雪和董子聚到了一起,张口就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董子关心的问道。
“你猜我们刚才路上遇到了什么?”姬茂仍有些心存岌岌的说道,“一只体型巨大的雪狼狐,就从我们的身旁窜了过去,还好它并没有在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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