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什么。
也难怪,等着秋后问斩的死囚,在某些人的眼中,可能已经是一个死物了。
蔡维申道:“人犯郑阕,你且将本月十三日发生之事再讲一遍。”
郑阕木讷的眼神转了转,干涸皲裂的嘴唇翕动着,好一会儿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蔡维申眼看便要发火,这时杨清笳蹲下身,朝他温声道:“你不用怕,大家今日聚集在此,就是想要找出真相,你尽管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出来,不要忘记说细节。”
郑阕抬脸看着她,对方还是那副平和稳重的模样,她瞳仁是深棕色,在阳光的映射下显得清浅而剔透,仿佛一颗久经打磨的琉璃。
“说吧。”杨清笳见他盯着自己发呆,又略微催促了一下。
两日后,顺天府府衙。
大堂掩在来来回回的三重过门内,来往路径幽深,内里却宽阔平整。
今天是升堂过审的日子,杨清笳对此并不陌生。
堂上正中悬挂着海水潮涯底托一轮红日的偌大匾额,上书“清正廉明”四个大字,一位年近不惑的男子头戴乌纱,身着团领常衫坐于堂上,堂下站班皂衣衙役手持水火棍左右一字排开,堂上人一开惊堂木。
“威——武——”
杨清笳站在堂中,左边跪着身着囚服神情灰败的郑阕,右边是不远处是前来观审的李鸿和的父亲李昐,他正闭目养神,神色看上去一派从容,似乎对今日之审毫不担忧。
奇怪的是李昐后面还立着一个瞧着不到三十衣着考究的年轻男子,那男子在杨清笳走进来时看了她几眼,这会儿正百无聊赖的缕着自己略有褶皱的袖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本推官今日开堂,特审新科会元李鸿和被杀一案。”堂上人道。
杨清笳原以为此案存有明显的疑点,且事关人命,必定会由府尹亲审。
她却没想到推官来审理此案,由此可见,这案子早在开堂之前便已有计较,审案怕只是走一个过场。
刚开堂她心里便沉下去一半儿——自己此次恐怕要马失前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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